早年生活
弗里德里克·波洛什通·梅耶(Frederick Brotherton Meyer)1847年4月8日出生在一个富裕的伦敦商人家庭,父亲名叫弗里德里克·梅耶,母亲安·梅耶。梅耶的曾祖父约翰·萨巴斯蒂安·梅耶(名字取自他父母的朋友约翰·萨巴斯蒂安·巴赫)十八世纪初从德国沃尔姆斯移居伦敦。梅耶的外祖母是一位贵格宗诗人,其作品曾受到沃尔特·司各特爵士的称赞。
F. B. 梅耶不能确定自己究竟是何时“归信”的,这一点曾给他带来一些困扰,直到有一次在大都会会幕教会听查尔斯·哈登·司布真讲道才释怀。司布真讲,对一个人来说,重要的是活着,忘记自己的生日是哪天并不要紧。安·梅耶记得儿子大约五岁时,主日晚上祷告说:“请把你的圣灵放在我里面,使我的心变得良善,就像基督那样。”这个小朋友就每天都这样祷告。
1866年开始以事奉为目的进入摄政公园学院学习。1869年,他毕业,获得了伦敦大学的学位。1871年2月20日,他与简·伊莉莎(简妮)·琼斯结婚。她有“吸引人的性格、创造性的想象力、以及坚定的决心”。两人育有一女。
在里士满、利物浦和约克的教会
在大学接受训练期间,梅耶在里士满聚集了一批信徒并建立了一间浸信会教会,后来命名为公爵大街浸信会。(梅耶的父亲在爱丁堡求学期间曾在夏洛特教会[Charlotte Chapel]聚会,这是一间以福音性讲道著称的浸信会。)之后,F. B. 梅耶在利物浦的彭布鲁克教会(Pembroke Chapel)给C. M. 比若(C. M. Birrell)做了两年助理牧师。某个主日梅耶讲道之后,比若先生对他说:“梅耶,你讲的这篇道很不错,但这是一篇主题式讲道。总有一天你会讲完所有的主题,那时候你怎么办?你最好学会解释神的话。”这是忠告,梅耶余生都小心谨慎地坚持这一点。
1872年,F. B. 梅耶接受呼召到约克的小修院街浸信会(Priory Street Baptist Church)服事——这个地方就在世上最宏伟的教会建筑约克大教堂(York Minster)边上。1873年6月,德怀特·L. 穆迪在约克开始了他影响深远的英国事工,年轻的梅耶牧师见到了穆迪以及他的同事,歌唱家桑琪(Ira D. Sankey)。梅耶立刻被穆迪吸引,称后者为“一个伟大而高贵的灵魂”。梅耶和穆迪成为终身的好友,直至穆迪1899年去世。穆迪永远记得,梅耶是第一位热烈欢迎他到英格兰来的牧师,而梅耶永远记得,他从穆迪那里学到了为基督赢得人心的艺术。从此以后,传福音就成为梅耶事奉的核心内容之一。他努力把小修院街浸信会塑造成一个积极向劳工阶层传福音的教会。
莱切斯特
1874年,梅耶从约克转到莱切斯特的维多利亚路教会(Victoria Road Church)。服事四年之后,梅耶向维多利亚路教会请辞,但被说服留在莱切斯特担任一间新教会墨尔本堂(Melbourne Hall)的牧师。墨尔本堂成为一个充满活力的外展和怜悯事工中心,会众很快增长到1500人,主日学有2500人。梅耶亲自参与了面向刑满释放犯人的事工,会见了超过4500人,并开了一家木柴店和一个擦窗服务生意,为了向这些人提供工作机会。
许多人访问过墨尔本堂,其中有戴德生,以及志愿去中国宣教的“剑桥七杰”中的两位——斯坦利·史密斯和C. T. 斯图德。史密斯和斯图德1884年的来访标志着梅耶人生中的“一个时代”。史密斯和斯图德是全国知名的运动员,他们跟另外五位剑桥大学的学生一起,即将出发前往中国宣教。梅耶被两人身上不断流露出的“平安、力量和喜乐”打动。他们告诉这位属灵生命“忽高忽低”的年轻牧师,“一个人必须不仅仅为了最终得救而相信基督,还必须信靠他胜过每一个罪、脱离每一个忧虑”。梅耶后来坦承,“他早年的基督徒生活受损,事奉无力”,因为他“从献给主的那串钥匙中为自己留下了一样东西”。现在,他把最后这把“钥匙”交给主,在属灵生命中经历了更大的喜乐和自由,后来他说,“第一次”把神的旨意当作自己全部生命“唯一的目的”。
伦敦
在接下来的41年中,F. B. 梅耶服侍了两间在伦敦的教会。1888年,他从莱切斯特转到摄政公园教会(Regent’s Park Chapel),一间位于伦敦西部、上层阶级的浸信会。他在那里找到了“一群合一的人,一座宏伟的建筑,一个荣耀的福音,一个神圣的灵”。梅耶爱伦敦。他说,当他在泰晤士河边行走,可以听到“波浪的音乐”。梅耶在摄政公园教会获得了全国性的声誉。全英国的不从国教者都爱他,许许多多的国教人士也尊敬他。
1892年,就是司布真去世那年,梅耶从摄政公园教会转到兰伯特的基督教会(Christ Church, Lambeth),那是伦敦南部最贫穷的地区之一。基督教会有一座庄严的建筑,距离威斯敏斯特修道院很近,被称为“不从国教派的大教堂”。它是一间无宗派的教会,尽管略微认同公理会,教会的宗旨是欢迎基督的教会的所有组成部分——因此得名。正是这点吸引了这位浸信会牧师,他想要,按照他的说法,“以同样的方式接触福音派基督教的所有方面”。
在F. B. 梅耶的事奉之下,基督教会的会众从小几百人增长到主日有2500人。教会的八所主日学校有4000名儿童和成人。梅耶的目标是“把基督教会变成蜗居在附近街道的劳工群体的家”。他启动了一个主日下午的聚会,称作“弟兄会”,一段时间之后吸引了800名劳工阶层男性。教会建筑的两个角,命名为“戒酒角”和“自我奉献角”,一个给那些愿意签署戒酒誓言的人,另一个给愿意做基督徒的人。那些人爱梅耶,管他叫“队长”。多年以后,梅耶访问加拿大,在他离开一间美丽的安大略教会时,一双粗糙的大手突然伸向他,一个长相粗犷的男人喊道:“你好,队长。”那天晚上,梅耶跟会众说:“我无法向你们形容,‘队长’这个称呼是怎样激动我的心。我是多么感谢这位亲爱的先生这样喊我!哦,我是多想还能继续做那份工作啊!那些粗鲁的工人,酒鬼,厌恶生命的人!每个主日下午,我有800个这样的人,还有,说真的,我从不谈论政治或经济,而是一直讲耶稣基督,然后有几十几十的人信主。”梅耶也启动了一个女性的聚会——名叫“‘在家’的女子”——在周一聚会。
在伦敦做牧师的十四年间,梅耶把周六下午奉献给了一个年轻人参加的查经班,在爱德门大街(Aldersgate Street)基督教青年会会堂。他在那里教国际主日学课程(International Sunday School Lesson)。其中一个年轻人是伯尔汉(F. W. Boreham,后来澳洲的著名作家和牧师),他回忆起那些聚会,这样说:
我常常好奇,如今怎么会有人试图在周六下午给年轻人开办一个查经班!但梅耶博士就这样做了。每个周六,几百个年轻人跑到爱德门大街来听他。我现在还历历在目的情景:他坐在桌旁的高凳上,在我们下方——因为座位的安排是从他那里开始上坡的——滔滔不绝地把他深刻经验中的宝贝告诉我们。每当他因为所谈到的主题而兴奋时,就说“哦,我的弟兄们,我想要告诉你们”,然后从凳子上起身,眼中闪着亮光,做着手势,沿着我们面前的地板上上下下。我真心觉得,我们是为那些周六的下午而活的。
神学
F. B. 梅耶热切地委身于福音派的信念——圣经的权威、基督的十字架、个人的悔改归信、以及积极的基督徒事奉(尤其是海外宣教)。
有两个神学传统塑造了他的早期思想:一是贵格派的灵性,继承自母亲的家族,另外一个更重要的,是加尔文主义。
梅耶读了十九世纪的苏格兰长老会神学家的作品,包括安德鲁·博纳和霍拉修·博纳,W. C. 伯恩斯,以及罗伯特·穆雷·麦琴。他最宝贝的物件之一,就是一页麦琴的日记。梅耶景仰理查德·巴克斯特的“神圣的激情”,乔纳森·爱德华兹的讲道,他称之为“点着了火的逻辑”,还有大卫·布雷纳德和亨利·马丁的宣教热忱。梅耶对他认为属于加尔文主义决定性要素的内容作了柔和化处理,还有,总体上降低了信条的重要性。
梅耶的神学重点是直接、个人性的与神相交——一种“心”的神学。梅耶思想中的密契源流来自于他对阿西西的方济各、约翰·陶勒、劳伦斯弟兄、以及居永夫人的研究,另外还有沃尔特·马歇尔的《成圣的奥秘》以及劳威廉和约翰·卫斯理的作品。
1880年代,英国的浸信会界因为“下坡争议”(Downgrade Controversy)而大受困扰,梅耶在冲突中试图持守一种温和的立场。当时,拥有五千会众的伦敦大都会会幕教会的牧师C. H. 司布真对浸信会宗派的神学倾向日益担忧,并在1887年10月退出了浸信会联盟。虽然梅耶赞同司布真所提抗议的“主要观点”,但他致力于和解。他相信,浸信会联盟“在内心是正直的”,尽管其中一些牧师有些不幸的“偶然言语”。梅耶试图保护合一,他的方式是拒绝为浸信会联盟制定一个信条基础的呼吁,他的理由是不同基督徒之间的纽带乃是生命,甚于教义。他说,浸信会人士“在心里”知道“福音派”这个词的意思。
作为坚定的浸信会牧师,梅耶认为信徒受浸的洗礼是对其悔改归信和基督徒委身的重要见证。他到基督教会的时候,坚持要有一个施行浸礼的设施。他鼓励其他教会的成员接受信徒洗礼,向他们保证,他们可以继续作为成员留在自己的教会。他认为:“这个礼仪是主与个别信徒之间的个人事务。”
F. B. 梅耶在事奉中的主要关心和目标包括:福音派的合一,个人圣洁,对外宣教,还有社会改良。
福音派的合一
伊安·M. 兰德尔说,F. B. 梅耶是“他那个时代福音派世界最重要的修桥者”。通过强调实践应用而非教义,梅耶以一种在那时独一无二的方式“向国教信徒和不从国教者,向加尔文主义者和持其他信念的福音派”说话。
通过穆迪这个榜样,梅耶开始看到“一种更宽阔、更广大的生活,在其中,哪怕轻微的宗派主义也无处容身”。梅耶看重整个教会奥秘的合一胜过其“碎片化”或各宗派的外表形式。尽管他自己仍然坚定地持守浸信会立场——1906年他当选了浸信会联盟主席——但梅耶努力地拓展自由教会(浸信会、公理会和其他不从国教派,或非国教的新教教派)间的合一,同时推广一种在英国国教和不从国教派之间互相理解和增进合作的方法。梅耶两次担任全国自由教会协进会(National Free Church Council)的主席。1907年他从基督教会辞任,接受了他所说的从事更广阔服事的第二次按立,成为各自由教会“到处旅行的主教”。
1907年,梅耶在罗马举行的第五届世界主日学大会上当选为世界主日学联合会(World’s Sunday School Association)主席,在大会上讲道时,他解释说:
我在自己的事奉中发现,假使我为自己那一小群羊祷告说:“神啊祝福我,神啊填满我的教堂,神啊给我一次复兴”,我就会错过祝福;但是,当我为我的大哥司布真先生祷告(他在我的教会右手边),“神啊祝福他”,或者为我另一位大哥坎伯·摩根祷告(他在我的教会左手边),“神啊祝福他”,我就一定会无需祷告就得到祝福;因为从他们的杯中满溢出来的注满了我的小桶。
澳洲圣公会阿德莱德主教拒绝允许梅耶在三一教会举办一次聚会,尽管广告已经打了出去,梅耶的回应是在一所学校举行了崇拜,说他盼望有一天“与人一同跪在神的宝座前,一边是一个高派信徒,另一边是一个贵格派信徒”。
梅耶在《每日祷告》的7月22日为基督徒合一祈求:“神啊,我祷告祈求,你的恩慈临到所有称自己为基督徒的人;带领他们脱离流浪和分裂,这样人们可以看见他们在耶稣基督里的合一,就信你差遣他来成为世人的救主。”
1911年,在皇家阿尔伯特大厅庆祝钦定本圣经刊行300周年,梅耶在英国教会界的地位,可见于会议选择的三位主要讲员:坎特伯雷大主教、首相和F. B. 梅耶。
个人的圣洁
在十九世纪推动基督徒成圣的诸多运动中,较有影响力、神学平衡较好的一个,是主要由圣公会发起的凯锡克运动(Keswick),得名于英格兰湖区的一个镇,从1875年开始,每年在这个地方举办大会。汉德里·牟尔(Handley Moule)自1900年起担任杜伦主教,是凯锡克运动的领袖之一,他把凯锡克的教导总结为“一次带着向前看眼光的危机”。有一些福音派人士,如利物浦主教J. C. 莱尔,认为凯锡克的信息有失偏颇,认为“在追求圣洁的过程中,真信徒需要个人的努力和工作,并不亚于信心”。
梅耶第一次受邀在凯锡克担任讲员,他在大帐篷里参加了大会前的祷告会,那是午夜时分,他走出了“这个点缀着零星灯光的小镇,登上附近的小山”。他相信自己在那里被圣灵充满。多年后他回忆起那次经历。“正如我所写的,夏夜又一次对我施了魔法。薄薄的云朵遮盖了星星,又飘走。群山的呼吸带领我渴望一次重新领受神的灵。当我们受到引导寻求圣灵时,难道不应该倚靠那膏抹浇灌的圣灵使我们重新被充满吗?”
梅耶并非追随卫斯理的传统,认为成圣是“第二次的恩典”,信徒由此被做成无罪的。相反,梅耶强调基督徒进入“得胜”,或经历“更高生命”的重要性,不是靠人的努力,而是靠着降服和信靠活在信徒里面的基督的能力。得胜的基督徒脱离了已知的罪,尽管他在今生不会达到无罪的完全状态。靠着圣灵保持个人生命在顺服状态中,罪遭到了压制,而不是销灭。
凯锡克运动强调基督徒生命,又带着跨宗派味道,令F. B. 梅耶在其中找到了一个属灵的家。他二十六次在凯锡克年度大会上担任讲员,也成为凯锡克运动主要的国际性代表。
1902年11月,梅耶访问了英属西印度群岛的牙买加,并在山区小镇曼德维尔的凯锡克大会上讲道。笔者在曼德维尔生活过四年,担任牙买加圣经学院的校长,也在曼德维尔凯锡克理事会服事。有一天,我翻阅那些年凯锡克大会讲员的登记簿,惊奇又高兴地找到了F. B. 梅耶的签名。
对外宣教
梅耶热心地推动对外宣教机构——浸信会差会(Baptist Missionary Society)和伦敦差会(London Missionary Society),还有跨宗派的“信心”差会,比如域外传道会(Regions Beyond Missionary Union)、中国内地会(他是戴德生的好友)、以及北非传道会(North Africa Mission)。他发起了南伦敦宣教培训学院,并在1893-1896年间领导这个机构,1896年该校并入了域外传道会学院。1920年,梅耶再次奉献自己,致力于“在不信之地”传播福音,并成为跨宗派的域外传道会主席。
社会改良
F. B. 梅耶,一位凯锡克运动的重要教师,宣教机构的推动者,同时也是一位社会改良的大力倡议者。伊安·兰德尔称他为“不从国教派良心的代言人”。梅耶相信,每一间教会、每一个基督徒都应当通过促进人类尊严、平等和良心自由来帮助“纠正社会弊端”。梅耶认为,那些重大的宗教复兴总是会带来社会和政治的重整。他因福音的“人道主义面向”成为主流而欣喜,也寻找各种途径,使福音能够在此世,按他的说法,“再次道成肉身”。正如我们已经看到的,梅耶在莱切斯特做牧师的时候,每天早上都去监狱,带那些刚被释放的人到一间咖啡店吃早饭。他为人十分慷慨,而且乐意相信他人。他知道自己可能被骗——有时候确实被骗——但他相信“偶尔被辜负远远好过从未享受帮助他人带来的满足感”。他号召戒酒,进一步完全脱离酒精,为此放弃了他很享受的雪利酒。他的这项事工取得了很大的成功,以至于遭到某些生意受损的酒吧主的威胁。他还为了关闭超过七百家妓院而斗争过。
尽管梅耶从未偏离讲道者应当宣讲基督信仰核心教义的信念,但他也支持“特定的讲道”,为了将福音应用于特别的社会问题。他相信,国家应当努力纠正“造成少数富人和许多穷人的错误”。梅耶挑战基督徒要为了穷人的缘故关心公义,要比提供点食物和毯子做得更多。他也不知疲倦地付出努力,希望提高女性的地位,包括为女性争取更高的工资。他相信女性的选举权“终必实现”。
在走向一战的那几年,梅耶努力推动世界和平和裁军,但他强烈支持英国政府在1914年宣战。在梅耶看来,这场战争是“大不列颠曾经打过的,最清楚、最干净、也最基督教的战争”。尽管支持战争,但梅耶也坚持出于良心的反对者的权利应当受到保护。
前千禧年主义
尽管有些十九世纪的福音派人士同意奥古斯丁的信念,认为未来不会有一个千禧年,但大多数人相信福音会先传遍天下,然后会有一个地上的黄金时代,即千禧年。只有在这个和平繁荣时期之后,基督才会再来。不过,在十九世纪早期,一种不同的末世论获得了青睐。前千禧年主义者认为,基督的再来是在千禧年之前,而不是之后。即将到来的末世之前时间短暂,这给了许多基督徒一种重视每日生活的紧张感,以及传福音的额外紧迫感。支持前千禧年主义的福音派领袖包括利物浦主教J. C. 莱尔,苏格兰自由教会最有影响力的牧师之一霍拉修·博纳,还有浸信会的C. H. 司布真和F. B. 梅耶。
一战之后,基督教影响力衰落,令F. B. 梅耶的人生态度发生了转变。尽管他仍然推动传福音和社会改良,但不像事奉早期那么乐观了。现在他认为只有一批“余民”构成真正、忠心的教会。他呼吁福音派寻求基督快快再来,建立他在地上的千禧年王国。在他生命的最后十几年,梅耶成为了基督复临见证和预备运动(Advent Testimony and Preparation Movement)的领袖。
旅行
梅耶从穆迪那里接受了跨国宣教的异象。他在欧洲各地讲道,访问美国和加拿大不下二十次。1904-1905年威尔士大复兴之后,梅耶在洛杉矶报告了自己在威尔士的所见所闻,极大地鼓励了当时尚在襁褓中的五旬节运动未来的领袖。罗伯特·G. 李,后来成为田纳西州孟菲斯的贝尔维尤浸信会著名的传道人,在南加州格林维尔的弗尔曼学院听梅耶作期末演讲。李写道,这场信息
滋养了我的生命,给我带来无法衡量的启发。当时我经济困难,不知道怎样才能筹到钱交大学学费。就在那个早晨,当梅耶博士——他眼中闪光,白发,声音诚恳真挚——向学生讲话,他对这个正处于类似以利亚在罗腾树下情绪中的年轻人讲话。……那个早晨,梅耶博士谈到摩西在带领以色列子民过程中遇到的困难。他向我们保证,我们,无论做什么、去哪里,都不能期待脱离那些靠人类能力无法解决的困难和问题。接着,他在我心里放了一个宣告,从此以后一直是我的鼓励、力量、智慧、信心、勇气的来源。这个宣告是:“你永远不会测试神的方法,直到你尝试不可能之事。”那天以后,我就读了所有能找到的梅耶博士的书。……他的书刺激我的思想,安慰我的心灵,当我遭遇高山深谷、难行的路时给我鼓励。
梅耶博士还在西印度群岛、近东、印度、中国、南非和澳大利亚讲过道。1908年,他在南非呆了六个月,被政府对黑人和有色人种的政策震惊了。他以尊敬的态度与甘地进行了讨论,后者当时正在南非。梅耶亲自交流过的全世界福音派和基督徒群体,可能比当时任何其他英国传道人都要更多、更广泛。
最后几年
1927年4月8日,人们为梅耶博士庆祝八十岁生日。作了一些关于他人生的短讲——“春天的喜悦”、“夏天的荣耀”、“秋天的丰收”、以及“冬天的应许”。梅耶收到了800英镑礼金。第二天,他高高兴兴地把这笔钱分给了许多基督教事工。1928年,伦敦的《星期日快报》刊登了F. B. 梅耶的文章——“我在81岁时的宗教信仰”。他在其中写道:“或许在我18岁时陈述我的宗教信仰和人生观会比现在这个数字倒过来的时候更容易。不过,了解了所有那些我所知道的劳苦、伤痛和心碎之后,在这一切背后,通过这一切,处理这一切的,就是——神就是爱。”
梅耶博士到加拿大作最后一次巡回讲道期间,他对一位牧师朋友说:“我真心希望天父让我的生命河水完全涌流直到尽头。我可不想终止于一片沼泽地。”
1929年3月28日,F. B. 梅耶在伯恩茅斯的一所私人疗养院去世。他珍爱的妻子简妮几周前也在这所养老院离世。他们相濡以沫有超过58年。在去世前一天,一位朋友问梅耶,他是否对自己的救主有任何新的看见。“没有”,他回答道,“就是他和我之间一贯的沟通”。
在4月3日伦敦基督教会举行的葬礼上,以“哈利路亚大合唱”作结——这是梅耶博士唯一的要求。音乐停止;会众唱了西缅祷词颂歌。梅耶葬于伯恩茅斯,有两千人为他送葬。在墓前敬拜中,按照建议读了一段致梅耶的纪念辞:“这里躺着一个倚靠神的人”。梅耶自己常用这句话总结他的事奉:“约翰一件神迹没有行过,但约翰指着这人所说的一切话都是真的。”
著作
F. B. 梅耶撰写了超过一百本书和小册子,到1929年他去世的时候,刊行了500万册。司布真评价梅耶的作品说:“不但灵性强健……而且充满思想、生动活泼……并且绝对实用。”梅耶的作品在瑞典是仅次于司布真的畅销灵修书籍。瑞典女王在斯德哥尔摩热情地欢迎他,说:“我把你看作老朋友,因为我读了你的书。”
当我们读到梅耶《圣经评注》开篇时,就可以理解他所针对的广泛读者群。梅耶写道,这部作品是为了“忙碌的人,学生,商人,主日学工人和年长的学者,士兵和水手,[以及]在山区和草原上,生活在人类活动巨浪边缘的人”。他的目标时帮助每一个人通读整本圣经——“认识圣经真正的道路,就是从头至尾通读”——并且,“不仅用我们的头脑,而且要用我们的心”来读,祈求圣灵“解锁和打开它神圣的奥秘”。
【翻译:徐震宇,译自Meyer, F. B. Daily Prayers: A Short Petition for Every Day in the Year. Edited by Anne Calhoun and David B. Calhoun. Fearn: Christian Heritage, 2018.】